Feb 19, 2012

緋紅的印記--山貓村的黑暗歷史《玖章》

《玖章》

當我們回到山貓村的三合院之後,看到的情景,讓我目定口呆。

那個「掌握了關鍵情報」的阿俊,上身脫光了,全身只穿著一條褲子,坐在浴室地上的一張小板凳上。
不但臉是明星臉,而且身材還很棒,肌肉線條像是游泳選手一樣的完美勻稱而又不過份,該分開的地方都分開了。
帥哥果然是萬惡的存在啊。


他今早穿的T-shirt跟牛仔褲正在旁邊的洗衣桶裡面,看來是正在洗衣服。

「啊,你好。不好意思,因為衣服弄髒了,想說沒有人,洗完澡後就順便洗一洗……」
阿俊看到我們,不忘掛出一個陽光的漂亮笑容向我們打招呼。你這是明星藝人的職業笑容嗎。
「不過你們怎麼回來了?不是回家去的嗎?」

「沒有啦,聽說這裡有上演氣質帥哥x健氣弟弟的近親相姦H EVENT,所以我來見識一下,順便學幾招這樣啦。嘻嘻。」
阿偉擺出一副小混混般的嘴臉來應對,一開口就吐出亂七八糟的話。這人果然是死性不改。

「這位是……」阿俊輕輕皺起眉頭。

我連忙向他介紹阿偉。
「這個是我朋友阿偉,他是在我老家的村子裡面,像是氣喪婆一類的人物。」

「你好,幸會,我叫丁俊彥。」
就算聽到阿偉剛才不知所謂的發言,阿俊仍然面不改容,維持帥氣的笑容,拿旁邊的毛巾抹一抹手,然後起來跟阿偉握手。

阿偉也伸手握上阿俊的手,臉上掛著白爛無比的燦爛笑容。
「啊,說起來,你是不是有個弟弟?十四歲運動型陽光小受耶。怎麼不見他呢?」

「不好意思,我弟有點累,洗完澡在睡啦。如果你會在這裡留到晚上的話,等他醒來我再跟你介紹。」
阿俊聽到阿偉說起他弟弟,臉上似乎略帶警戒的神色。大概是本能地察覺到眼前的傢伙是專吃掉可愛小男孩的混蛋吧。

「喔,那真是可惜,看來我錯過好戲了耶。」阿偉擺出誇張造作的失望神色。
但旋即換上無恥的笑容。「第一次就搞到失神,小哥你還挺厲害的嘛。還是說來了不止一次?」

「嗯?你說的是…?」阿俊的俊臉上帶著疑問,就像未經人事的純真少年一樣。

「討厭啦,小哥你好厲害耶,裝蒜裝得這麼像,可以去當演員啦。
對了,你有沒有聽說過?衣物沾到精液要用冷水洗喔,用熱水洗的話會凝結起來,超難洗的啦。」
阿偉維持著惹人厭的笑臉。
「──就像你這條褲子一樣。洗了很久也洗不掉吧?」
他的眼神掃向阿俊放在洗衣桶裡的牛仔褲。

仔細一看,的確有點白白的東西黏在上面。
喂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眼尖的?而且你挑出來說擺明就是在挑釁吧!?

「喔,是嗎? 謝謝你提醒喔。果然過來人的心得很受用呢。」
阿俊掛著滿臉的笑容,馬上還擊。
同時我在心中暗呼一聲,原來這個大帥哥的本性是腹黑屬性……!

阿偉看著他的臉,仍然擺出白爛的笑容。
「我不跟你兜圈子,單刀直入好了。
關於山貓村詛咒的內情,我必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詛咒的效力、延命的方法,我都在車上向氣喪婆聽說了。你剛才跟你弟弟做了甚麼好事,也不用隱瞞啦。
但是有一點,我再怎麼想都想不明白。」

他彈了一下手指,然後遙指著阿俊赤裸的胸前。
「──話說,為甚麼你可以逃過詛咒?」

那個胸口上面,並沒有山貓紅的印記。

- - -

「小恆的媽媽是山貓村出生的女人,但她的兒子小恆原本是沒有受到詛咒的,這麼多年來身上也沒有印記。
由此可見,山貓村的詛咒不是藉著血緣傳播,而是限定於村子之內。

即是說,被詛咒的條件是這樣:一、在山貓村出生,二、是男的。
昨天你跟家豪在餐廳相識的時候,你說過你是山貓村出生的。
而現在看得很清楚了,你身上根本沒有山貓紅的印記。

你到底憑甚麼逃過松江典子的詛咒?」

阿偉的雙眼,閃著凌厲的光芒。
他這種神態,我以前只看過一次。以前在中興村,向伯父追問隱藏的真相,他也是這一副神態。
當時,我伯父被他迫得慌張不已,掩飾起來的惡行也被一件件的揭發出來。

但是,現在阿俊似乎並沒有絲毫動搖。
「我有甚麼理由要告訴你?」
他的微笑裡面,有一份問心無愧的堅強,就好像在顯示出他沒有半點不可告人的心虛之處。
「難道你想說,我早已偷偷地把自己的印記移到家豪身上,要拿他當替死鬼?
我沒有這樣做過。正如你也看得出來一樣,我跟我弟都做了那檔事。沒有必要將印記移到別人身上去害人。」

「這我早就猜到。如果你有心嫁禍家豪他們的話,沒必要帶他們找氣喪婆,只要放著不管,任由他們兩兄弟自生自滅就好。」
阿偉仍然緊緊的盯著阿俊不放。
「令我起疑心的是,為甚麼在發現有人把印記由你弟身上移到小恆身上的時候,你完全沒有想過『我身上的印記也被移到家豪身上』這種可能性?
照理來說,你跟你弟、家豪跟家豪弟弟這樣的組合相遇,然後有人意圖用小恆來當你弟的替死鬼的話,那麼同一時間也應該會拿家豪來當你的替死鬼。
既然你叫氣喪婆救了小恆,那就沒理由不叫氣喪婆也救家豪。
唯一的合理解釋,──就是,在你身上,本來就沒有可供轉移的山貓紅的印記!」

「你說得沒錯,我身上本來就沒有山貓紅的印記。這是我自己的事,我沒必要告訴你原因。」
阿俊冷冷地說道。
「我想不出到底是誰要害你們,也不知道家豪惹上詛咒的原因。你找我來問話,是找錯人選了。」

「是嗎?」阿偉冷笑一聲。
「那為甚麼你昨天晚上不叫氣喪婆替小恆做詛咒的轉移,要把他們兩兄弟關在密室裡面過一晚,拖到今天早上才把小恆的印記移回你弟身上?
你別說你不知道山貓紅詛咒的催情功效喔。」

阿俊的面色一變,心虛地把視線移開。這是他跟阿偉對峙以來,第一次落在下風。
他深深吸一口氣,緩緩地開口了。
「你說得沒錯。昨晚我是故意安排家豪跟他弟在一起,目的是希望他跟他弟代替我跟小銘做出那種事。
但是,今天早上我發現他根本沒有對他弟出手,我怕等下去會害死他弟弟,所以我放棄計劃,叫氣喪婆去做印記轉移的儀式。」
他的臉上掛著無奈的苦笑。
「或許你不相信吧。我本來早就做好心理準備,打算要對小銘做那種事……。」

「我相信喔。像你這種看起來完美無缺的帥哥,往往都有致命的性格缺憾嘛。
像你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,是個對著弟弟有不軌企圖的變態悶騷色狼啊。」
阿偉毫不留情地吐糟。

阿俊瞪了一眼,沒有理會他的毒舌,逕自說下去。
只是,因為臨時出現變故,小銘的印記被移到家豪身上,所以我忍不住生出僥倖的心態,想要試著能不能讓小銘逃過詛咒的束縛......僅此而已。我沒有心想害家豪他們。」

阿偉也似乎看出了這一點,點了點頭,嘆了一口氣。
「是動機。」

「動機?」阿俊皺了皺眉。

就在我發呆地看著眼前兩人的爭論之時,阿偉卻冷不防一把抓住我領口,然後將我的上衣掀起到胸前。

看到我胸口那深紅色的山貓花印記,阿俊露出了無法置信的神情。
「這個……家豪你也是山貓村出生的嗎?你媽是在山貓村生下你的……?」

阿偉搖搖頭打斷他的話頭。
「阿偉是在中興村出生的。產婆替他媽媽接生的時候,我就住在村子裡面,不會有錯。
而且,家豪那個山貓村出身的媽媽,只是他的養母,不是生母。他的直屬親系裡面,包括他的生母在內,根本沒有一個人是山貓村出身的。
說穿了,家豪除了昨天來了山貓村一次之外,跟這鬼村子根本沒有半個接點。」

阿俊馬上反駁。
「那為甚麼他身上會有山貓紅的印記?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話……」
說到這裡,阿俊突然頓了一頓。他似乎明白了阿偉為何這麼執著要向他尋問真相了。

阿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「對了,說起來你應該不知道,家豪根本就不是小恆的親哥哥。
你想想看,如果家豪真是小恆的親哥哥的話,昨晚應該發生了甚麼事?」

「原來是這樣嗎。難怪他可以忍住沒有對弟弟出手。」
阿俊苦笑了一下。
「如果他是小恆的親哥哥,而且身上有山貓紅的詛咒在發作的話,那麼昨晚應該早就變成禽獸一樣把弟弟推倒了。」

阿偉點了點頭。
「這也是那人向家豪下詛咒的動機。他本來就打算讓家豪跟小恆在昨晚搞起來,代替你跟你弟去玩近親相姦PLAY。
禁忌這回事只要破了一次的話就再不是禁忌,這種事做了一次跟做了一百次沒分別。
如果家豪跟小恆是親兄弟的話,昨晚家豪跟小恆早就做了那檔事。然後反正米已成炊,到時你也不會再想去把小恆的印記移回你弟弟身上了,只會順其自然任由家豪他們承擔你跟你弟的宿命。
所以說,向家豪下詛咒、把你弟的詛咒移到小恆身上,這兩件事是由同一個人所做的,目標就是要保護你跟你弟,阻止你對你弟做出那種事情。 」

他頓了一頓,然後直直的盯著阿俊的臉。
「而你是知道這一切的,甚至直到這一刻,你仍然在維護那個犯人,隱瞞著他的身份。」

「但是,那個犯人的目的已經達不到了。因為我剛才已經上了小銘。」
阿俊苦笑著聳聳肩。

「你就這樣維護那個犯人?到現在仍然不肯說出那是誰?」
阿偉用刀鋒一樣冷洌的視線瞪著阿俊。

「沒錯。」阿俊迎面接住他那尖銳的視線,卻沒有半分動搖,也沒有半分退讓。
「等一下我叫氣喪婆幫忙把家豪的詛咒也移到我身上好了。反正我都跟小銘做出那種事了,那個詛咒我也沒在怕的。」
他的眼神很真誠,一點都不像在說謊。如果這是在演戲的話,我第一個提名他去選影帝。

「那沒有用。在你跟你弟做出那種事之後,那個人的目的已經改變了。
那人現在並不是為了維護你們而行動,而是為了發洩怨憤而行兇。
就算你移走了山貓紅的詛咒,那人還是會使出其他手段來弄死家豪。」
說到這裡,阿偉嘿嘿的冷笑一聲。
「你可能不知道吧。
剛才家豪小恆跟婆婆的車子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著,要藉著車禍整死他們。不是剛好被我遇上的話,他們三個人都死了。」

聽到這句話,阿俊明顯地動搖了。他睜大眼睛,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望向我。
我向他點了點頭,表示阿偉所說的都是真的。

「而且,家豪現在身上的詛咒已不止是松江典子的詛咒這麼簡單。有某種東西在他身上下了另一種詛咒,怎看都是惡毒的咒殺。」
阿偉向我打了一個眼色,我馬上解開自己的領口,露出頸上的手指絞痕。

「……怎麼會……這樣? 她為甚麼要這樣做……?」
阿俊露出悲痛的神色,緊握拳頭。

「那個犯人把你弟的詛咒移到小恆身上,又向家豪下了山貓紅的詛咒,目的就是要阻止你對你弟弟出手。
但是此一舉動,卻因為你要求氣喪婆把印記還到小恆身上,而變得白費功夫。而你們兩兄弟,結果還是做了那檔事。
所以,假如說這個人,把無法保護你們的怨氣,發洩到別人身上的話……」

「那麼要遷怒的對象,就剛好是家豪、他弟弟,還有氣喪婆。」
阿俊接了下去。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」

他嘆了一口氣,閉上眼睛。
「如果真是照你所講的話,那麼也只有我跟小銘,才能夠阻止那個意圖害死嬤嬤跟你們的人。」

「那個人是誰……?」阿偉立刻追問道。

阿俊並沒有直接回答他,只是轉過來望向我。
「家豪,昨天你們在餐廳,有遇上一個老婦人,向你們搭話對吧?」

他突然把話頭轉向我,讓我呆了一呆。但我還是點了點頭,心想為甚麼他現在會提起這件事情?

「那個女人,村子裡的人都叫她做『敏姨』。她是你們現在要找的犯人。
──也就是我媽。」

- - -

接下來,阿俊毫無保留地,把他所知道的真相講出來。
我看得出,他對於母親的行為連累我們兩兄弟感到愧疚,希望盡力幫忙我們。

據阿俊所說,是這樣的。

敏姨在山貓村土生土長,跟鄰村的一個男人結婚後,一家就定居在山貓村的祖屋裡。
但是,當她生下大兒子阿俊之後,某一天,山貓村的長輩就跟她說了關於山貓村詛咒的秘密。
得知獨生子必定會被詛咒所害而死,她為了讓阿俊可以不用死於詛咒,所以接著再生了二兒子阿程,跟小兒子小銘。
在生下小兒子小銘之後不久,敏姨就丈夫就因病過身了,只得她一個女人養大三個孩子。

但是,沒有一個母親,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在詛咒影響之下,做出那種背德的淫行。
所以她跟氣喪婆學習通靈咒術等玄學之事,想要阻止那種事情的發生。
最後,她通過鑽研詛咒干涉命運的機制,構築出能夠把山貓紅詛咒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的儀式。
現在氣喪婆所使用的轉移儀式,也是敏姨留下來的咒術成果。

可是,敏姨終究還是沒有找出解咒的方法,而且她也做不出把自己兒子的詛咒移到別人家兒子身上,這種害人的事情。
眼看著兒子日漸長大,山貓紅的詛咒也一日一日的成熟,她只能日復一日地翻遍所有的巫術典藉,務求找出一個方法可以解咒,只是仍是徒勞無功。
結果──

「自從我十幾歲的時候,我就每晚造一些怪怪的夢,夢裡面總是有我二弟阿程出現。
在夢裡面,他總是黏著我向我撒嬌,然後我就跟他做了許多許多說不出口的可恥的事。
平日的阿程是個很有點害羞的善良孩子,總是掛著靦腆的笑容,是個很純真的孩子,一點都不像是夢裡面那麼淫蕩的樣子。
起初我也對於拿阿程當做那種對象,覺得很慚愧。
他明明是我二弟啊,而且這麼乖的好孩子,我怎能對他有那種邪惡的想法?
但是,每一晚都造著那樣的夢,夢裡面的阿程那麼可愛又誘人,而且總是很主動地跟我親熱……
很快地,我就忍不住拿阿程來打槍,對村子裡面的女孩子都沒有半點興趣,每晚都期待著在夢裡面跟阿程做那種事。漸漸的,分不出夢境跟現實的分別。
結果,我差點上了阿程。」

阿俊的臉上,露出追悔莫及的沉痛神色。他緊緊地捏住手心的拳頭,然後重重地敲在牆壁上。

「那一晚,阿程突然鑽到我的床上,就像發情期的小狗一樣向我撒嬌黏著我…
那一刻我已經完全分不出現實跟妄想的差別,就像每一晚在夢裡面做的一樣,把他按在床上,想上了他。
只是,當我把那話兒抵著他那裡,快要插進去的時候,阿程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猛地反抗,掙扎著想推開我,哭著叫我停手。
就在我反應未及的時候,他就用力的推開我,哭著逃出了家門。」

「阿程就在那一晚失蹤了。
最初我還以為,他只是逃到村子裡面別的人家裡面躲著我。
但是當阿程在接下來的那天,一整天都沒有回家,四處打聽也不知道哪處人家收留了他的時候,我才知道害怕。
到了晚上,下起了很大的雨。我拼了命冒著雨的在山上到處去找,但是在大雨跟夜色掩蓋之中,視野根本一片模糊,稍為遠一點的東西也完全看不到。再怎麼找,也找不到阿程的身影。
到最後,當我終於在一個小山谷裡面找到阿程的時候,他已經救不回來了。
他就孤伶伶一個人,在冷冰冰的滂沱大雨之中,躺在一大片染成漆黑的山貓紅花叢裡面……。」

說到這裡,阿俊露出了一個痛苦的笑容。
我從來沒有看過那樣的笑容。
那種悲痛的微笑,看起來,比起嚎淘大哭,更加令人心痛。
他別過頭去,凝視著空無一物的遠方,
彷似在凝視著追憶中那一片盛放著墨染的山貓紅的原野,
凝視著已經無法挽回的、最重要的東西。

「直到阿程死後,我才知道松江典子的詛咒這回事,才知道為甚麼,那一晚...阿程會跑過來黏著我…
阿程直到最後,直到死之前的一刻,還是努力地抵抗詛咒的衝動,但是我卻…對他做了那種事……」

阿俊雙肩像是快要崩潰似的顫抖著,他的聲音沙啞起來,夾雜在凌亂的哽咽聲音之間,是他悲痛的冷笑聲。

「你之前不是問我嗎?為甚麼你跟你弟都看到了阿程的鬼魂,作為親人的我卻看不到?
那是因為,阿程就是我害死的啊。
小銘常常說看到二哥阿程回來找他,但是當跟我在一起的時候,從來都沒有看到阿程。
大概阿程到現在還恨我吧,所以,我沒有資格看到他啊……!」

他用手掌蓋住臉,不讓自己露出軟弱的表情,但是隨著抖動的肩頭,淚水卻不爭氣地從他的指間滑落。
那是悔恨的淚水。那是無論再怎麼悔恨,也絕對無法挽回的﹐悲痛的回憶。

我們沒有催促他說下去。

好半晌之後,阿俊擦掉臉上的淚水,嘴角仍然掛著痛苦的笑容,繼續說著後來的事。

「阿程死了之後,我媽很自責,她說都是她不好,不應該在山貓村這種鬼地方定居,不應該隱瞞我們詛咒的事。
但是,我身上的詛咒仍然持續。再這樣下去,說不定我會對小銘做出同樣的事,說不定我還會害死小銘......
於是,在某一晚,她趁我睡著的時候,把我身上的山貓紅印記移到自己的身上。」

阿偉聽到這裡,皺了皺眉頭。
「那樣根本於事無補。那種強烈的詛咒,本質上超過了單一個人所能夠干涉的範圍。
而且女人根本就是詛咒對象範圍以外,強行轉移詛咒的話,就好像把綁在身上的橡皮筋強行拉開一樣,最終必然會反彈回原本的詛咒對象身上。
大概撐不到一天半天,詛咒就會回到你的身上,而且還會進展到更深刻的狀態。」

「對啊。她也明白這一點。
所以,她用她自己的命,來砍斷了這根橡皮筋。
她在成功轉移詛咒之後,就服毒自殺。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,已經奄奄一息了。
就在她臨死之前,她還一直說著對不起,交托我要好好照顧小銘,不要讓他受苦……」

時間回到昨天,阿俊駕車回山貓村,並不是出席甚麼老爸的同學會,而是想帶著小銘來拜祭家人。
但是,小銘卻看到死去的媽媽出現。
於是阿俊就隨便掰了個理由進了餐廳,親眼看到敏姨的鬼魂接近我們兩兄弟。
他對此事有不好的預感,於是便來跟我們搭話,送我們來山貓村,讓氣喪婆替我們看看。
於是,就揭發了敏姨轉移詛咒的詭計。

起初,阿俊不知如何是好,但想到他母親的遺願是叫他好好照顧弟弟,他決定照著他母親的想法,讓小恆代替自己弟弟承受近親相姦的宿命。
但是,當發現我根本沒有對小恆出手,他害怕會害死小恆,所以決定還是由自己兩兄弟來承擔詛咒。
在上了小銘之後,他以為一切都解決了。萬萬沒有想到,敏姨會因此懷恨在心,對我跟我弟心生怨憤。

「阿程的死,小銘的詛咒,所有的事情,都是我們的業障,是我要去償還的東西。我不能讓我媽為了我們兄弟而這樣害人。」
阿俊苦笑著,拿起身邊的衣服披在身上,凝視著阿偉的臉。
「你是驅鬼趕鬼的專門家對吧?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媽的墳前。請你幫幫我,阻止我媽。」

言下之意,就是即使阿偉要用武力來對付敏姨的鬼魂,他也毫無怨言。

阿偉露出堅定的神色,點了點頭。
「我答應你,但是不是現在。」

他轉過頭來,望向在一旁跟不上事態發展,只能站著發呆的我。
「目前當務之急,是要替家豪解咒。」

「解咒……?」阿俊用疑惑的目光,望向阿偉。

他的母親花了一生精力也無法達成的目標,竟然從眼前這個輕挑的男人口中冒出來,感到疑惑也是當然的吧。
但是,我卻知道,阿偉是精通巫蠱之術的專家,尤其擅長處理詛咒。似乎還在這行頭裡面薄有名氣的樣子。

只見他那有點痞痞的帥臉上,掛起一個白爛無比的燦爛笑容。
「嘿嘿,所以說,這種事,還是讓專業的來吧。」

喂,你這副樣子,再怎麼看都像是個神棍騙子吧好不好……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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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注意:
本文為類似二次創作的改篇作品
原作是巴哈姆特上面 printf1024(絕望狐)先生所發表的大作《山貓村的真相》,請各位留意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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